[BE]岁月忽已晚
激情短打❗❗❗
原创
BE美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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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始是故事的结束。
“最后，女生永远的闭上了双眼，男生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来。”
女生慵懒的嗓音里浸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悲悯。
这个故事程西讲过很多遍，身边每个人都听过，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程西最后的归宿却也是如此。
梁霁今年70岁了，独居在瑞士。是这片社区唯一的华人。
在他的邻居看来，梁霁十分奇怪。自从五年前搬到瑞士这片闲适安逸的郊区居住就一直独自一人，五年间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除了每年五月的固定行程梁霁也没有外出过。
梁霁每年五月都会去以色列。
之前有过人好奇，以色列危险又动荡为什么每年都要去。梁霁听了以后笑着摇了摇头，沙哑的开口道“赴约。”饱经沧桑的声音参杂着不易察觉的思念。
已经衰老的脸庞布满皱纹，却也依稀看出年轻时的俊朗，眼睛里快要溢出的思念让梁霁又多了份叹咏。
梁霁没有孩子，没有妻子，独自一人在瑞士，晒太阳是梁霁在瑞士生活的核心。因为他曾经答应过某个有着灿烂笑容的女孩，将来带着她去瑞士，每天在能看到青绿草地的阳台晒太阳。
年少
梁霁和程西的相识不浪漫又浪漫。
那天是周末，初夏的阳光耀眼又炽热，程西随手将自己的外套扔在体育场的看台上便急匆匆的跑到球场和朋友会和。三心二意的程西忽略了看台上那仅仅是尺码不同的外套。
天已经渐渐擦黑，疯玩了一下午的程西捞起看台的外套就跑，到了公交站点一摸口袋发现不是自己的外套。
摸到一个金属感的方片。
十中的姓名牌。
“梁霁。”
程西发现自己拿错了外套又急匆匆的跑回了体育馆，发现梁霁正拿着自己的外套摸索着什么。程西脑子一片空白，大声喊了出来，“梁霁。”
梁霁惊诧的回头，发现跑的哼哧哼哧的程西，“抱歉，抱歉，我拿错了你的外套。”
梁霁倒也没说什么将程西的外套还给了她，程西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害羞的，脸红红的。
后来，两人在一起后，程西还问过梁霁对自己的初印象。
梁霁打趣的说到：“冒冒失失，咋咋呼呼。”
为此程西还气了很多天。
因为那次外套的奇遇，两个人慢慢熟了起来。和好朋友相约游玩。
两人每天放学都会去学校不远的码头看夕阳。那是两人的秘密基地，在那里梁霁和程西表白，第一次亲了程西，年少的爱恋总是甜甜的，为爱奔赴豪言壮语。
梁霁买了人生的第一枚戒指。程西哭了，后来程西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婚姻，也没有必须要嫁给谁的执念，但是那枚戒指真的触动到我了。
程西和梁霁会去学校附近的小摊吃抄手，也会去自助餐厅吃豪华的海鲜，会去做任何那个时期看起来浪漫无比的事情。年少的时光总是快乐的，谁也没有想到婚姻、现实，都沉溺于爱恋。
后来，两个人的小确幸被发现了。老师当时的处理办法是叫家长。倒也不怪老师，也许是因为自己心中的好学生做了出乎意料的事。后来程西说，当时很讨厌老师的做法，但是现在想想还挺感谢老师当年的做法。
程西的父母知道后并没有干涉，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到多年后程西和梁霁又走到了一起，甚至要谈婚论嫁，程西的母亲才第一次吐露心声，自己从来没有想阻止。
后来，高考前夕，程西和梁霁分开了。很多人会唏嘘为什么，在刚被发现是没有分开，却在即将可以光明正大时选择了分来。
“没有为什么。”
分开后的程西和梁霁相隔万里。一个在西，一个在北。
迢迢万里路，隔绝山海与思念。
又相遇
程西大学遇到了另一个对她很好很好的人，细心，善良，会和她一起去救助流浪的动物，也会和她一起泡在凌晨的图书馆。
似乎梁霁已经在程西的人生中成为过去式。
直到大四那年的春节，程西又见到了梁霁。
此时的程西已经和那个男生分手了，原因无他，男生不同意程西出国，也不同意程西做战地记者。
高中的同学们都知道两个人的过去。有意撮合。
吃完饭玩真心话大冒险，梁霁输了，他选了真心话。
“高中的女孩你还喜欢吗？”
起哄声此起彼伏。闺蜜晓晓怼了怼程西，程西当时心跳大概180吧。紧张又期待。
梁霁说：“喜欢。很喜欢。”
程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找理由出了包厢，站在露台上吹风。
她是一个主动的人，她不会被动。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是再见到，再听到还是会悸动，青春的悸动。
梁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露台，看见程西回头，两人目光交汇。
梁霁大步上前，牵着程西的手就走，程西也不问去哪里，任由梁霁牵着。
无需言语便知晓。
两人来到了，当初的学校。
虽已物是人非，但记忆不会消失。那晚过后，程西和梁霁自然而然又在一起。
程西毕业后又去国外进修了三年，梁霁也随同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两个人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就像是结婚多年一般，一起去菜场买菜，一起去宜家淘家具，一起装修，看着小公寓一步一步变成心中的模样。这种共同参与的人生，会让两个人彼此更加亲密，记忆也会更加深刻。
程西和梁霁的家里有一个院子，他们在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院子里程西种了许许多多的郁金香。每到郁金香盛放的春天，躺在床上都可以闻到花香。
两个人学业都很繁忙，但也不耽误两个人的小情趣。两个人都秉持热爱生活，敬畏生命的信念，时常往花鸟市场跑，国外的市场和国内很大不同，两个人也为此闹了很多笑话。
程西和梁霁在国外去了很多的地方，希腊，罗马，日本……
两个人去罗马打卡了《罗马假日》里的同款场景。去了圣托里尼看缓缓升起的太阳，在阳光下亲吻。两个人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去到北欧，那个恣意悠然的地区。这是梁霁一辈子的遗憾。
梁霁之所以在程西去世后选择在瑞士定居，原因很简单，程西喜欢，没有程西的记忆。梁霁无法再次去到有程西的地方，钝痛。
后来
结束进修后，程西经过非人的磨练成功做了一名战地记者。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残酷，随时会失去生命，面对着血淋淋的生命，残缺哭泣的孩子。程西感到从未有过的煎熬和心痛。
她一直告诫自己，坚强，要做真实的记录，告诉世界战争的残酷，和平的美好。
她在最后一天的日记里写道，
敬畏生命。
程西最喜欢的是向日葵，她认为，向日葵是希望，是生命。这个自信灿烂的女孩却永远长眠于那片土地。
梁霁在程西去世后，就辞掉了国内的工作，去非洲肯尼亚做了一位野生动物救助者，这是程西一直热爱的，虽然她选择做了战地记者，可是她从来没有放弃做这件事。家里有很多只程西收养的猫猫狗狗，梁霁都把他们照看的很好。
梁霁每天做着艰苦的工作，可是他不能休息，他一停下就会想起程西。转眼间，多年过去了，每年梁霁都会去以色列，去那片程西长眠的地方，当初的战争地现如今已经荒废，只留下被炸弹穿透的残垣断壁，四周荒草丛生，边界线无时无刻不昭示着这里的过往。
程西过后梁霁没有再过过一次生日，梁霁的生日就在程西去世的前一天。他无法释怀。
梁霁没有履行誓言，年少时的豪言壮语终究是无法实现。好在程西已经有了一枚戒指了。遗憾的是，两个人的名字没有机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了。就连程西的墓碑上都没有。
后记
10年后的五月三十日，80岁的梁霁永远闭上了双眼，是保姆发现的，梁霁躺在床上，面容安详，怀里抱着一个木盒，盒子已经有些斑驳，里面是一些书信和很多张照片。
照片上，一男一女笑容灿烂。
这一生，80岁的梁霁终身未娶，远走他国，29岁的程西终身未嫁，长眠国外。
“最后，女生永远的闭上了双眼，男生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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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西，
展信悦！
今天是你离开的第100天，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在我的身边。那天我接到军区的电话，那个话务员和我说，你牺牲了，在前线。我当时在买对戒。没错，我准备在你生日那天飞到以色列跟你求婚，虽然你可能会拒绝我，但是我还是要去，我先去见了你的爸妈。他们同意了，你的妈妈跟我说，她从来没有反对过我们，无论是十二年前还是现在。她希望我好好对你。
我和你的爸妈飞到以色列已经是一天后了，见到你时，你已经干干净净的躺在那里了。你很安详。你的上级跟我说，你是中了流弹，在腹部、肩部和腿部各有一处。你那么怕疼，当时该多么的煎熬。
你当时在想什么呢?
西，一场简单的告别仪式，你就进入火葬场了。你化作一缕青烟，远远的飞向天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程西，那个永远天真烂漫，善良自信的程西。你只能永远的活在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
在你去做战地记者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有人会说我矫情，但是我知道战争的残酷，也知道你的理想，我知道你的热爱。还记得在非洲，你说过，你敬畏生命，追求和平。
当我带着你所有的物品坐在回国的包机上时，心中钝痛。你最喜欢的故事，我都听腻了，你说人为什么会执着的喜欢一个故事，一个职业呢？
你讲故事的嗓音全都萦绕在我的耳边。我紧紧抱着你的衣物，迷恋的嗅着你的味道。你的骨灰我已经不能接手了，它静静的在国旗下。
现在，你的气味已经逐渐在我的身边消失了，我已经渐渐忘却了。
西，100天了，我还是时常想起你，你从来没有来过我的梦里。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西，我很想你。
爱你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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